幕末

鬼之副长土方岁三与新选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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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之副长土方岁三与新选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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土方岁三于天保6年5月出生于日野,他们家是村里最富裕的农家,岁三是家里兄弟姐妹10个人中的老幺,无法继承家业。11岁时去和服店做了学徒,走上了成为商人的道路,然而这样并不长久,因为一些小事就和掌柜争执,最后只得打发回家。岁三非常讨厌被人驱使,下一份工作也没有坚持下去,也没找到想做的事情,只得回家休息。要说那时的土方做了什么的话,也只是去附近的剑术道场罢了。

在150多年前的日野,富裕农家很多,强盗事件也频发,手无寸铁的农民为了自卫,有学剑术的习惯,在土方岁三17岁的时候,遇到了命运中的人——前来指导剑术的师傅——日后的局长近藤勇,虽说是师傅,也只不过比岁三大一岁。近藤勇也是农家出身,但因剑术高超,进入武家做了养子,于是得到了武士的身份。岁三的世界观被刷新,原来只要剑术得到认可,即使是农民也能成为武士。“我想要成为武士!”自那天起,岁三像变了个人似的,拼命练习剑术,他终于找到了人生目标。

在现今东京日野市土方岁三资料馆的庭院中,保留了岁三种下的竹子,其实这里过去是土方的老家。据说岁三17,18岁的时候志心向武,于是种下了这些竹子。传说战国武士会在庭院种矢竹,用于制作弓箭。因为这个典故,自己想要成为武士,也效仿前人,岁三的决心可见一斑。

25岁时,土方岁三进入近藤勇的道场试卫馆学习,岁三在练习中使用的大木刀被保留了下来,长122厘米,重1.6千克。大小是一般木刀的1.3倍,重量接近真正的剑。这是为了在实战中也能保持同样的速度和灵敏度,在用真正的刀剑战斗时能够适应。岁三为了有朝一日必成武士这个梦想默默地付出努力。

终于,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出现了。第14代将军德川家茂从江户上京,为了增加护卫,幕府开始广泛征集剑术能人,不问身份地位。若是在将军手下好好工作,说不定能升为武士。于是,岁三和试卫馆的伙伴们一同上京。文久3(1863)年2月,他们来到京都壬生村,以“浪士组”为名,开始在京都城内巡逻。

浪士组的成员来自各个地方,可以说是京都城里的新人。虽说浪士组在以守卫京都为职的会津藩主松平容保手下工作,却只是临时工,而非正式的武士。城中没有人把无身份地位的新人看作是正统武士,而是蔑视般地称壬生的浪人为“壬生浪”,在新选组队员永仓新八所著的《浪士文久报国记事》写到:“我们得不到市民的尊敬,他们还对我们恶语相向。”甚至是一起守卫京都安全的同僚——会津藩士,也将浪士组看作是乡野流氓。无论如何,都想作为优秀的武士,得到大家的认可,这时,土方出手了。

土方制定了法令,第一条便是:“绝不准背离‘士道’”,“士道”是指武士应遵守的道义,若想成为武士,遵守武士道是理所当然的。土方规定触犯法令的人切腹。扰乱风纪,切腹;盗用集体的资金,一经发现,切腹;工作中犯错,立即切腹……只要有一点违背武士的的地方,就切腹,非常严苛。切腹是武士的象征,这种残酷的方法只有武士才能使用。想要作为武士得到认可,必须做到超越武士,土方把这种信念灌注到“切腹”之中,想让组员们也都保持作为武士的自觉。严厉的规则把大家团结在一起,让大家有种归属感。制定了这份魔鬼规矩并严格执行的土方岁三,也因为他剑术高超,善于谋略,成了人们口中的“鬼之副长”。日文中的“鬼”除了妖怪的意思,还有冷酷无情的意思。

土方的这种从意识上改革的方式,在日常工作中也有所体现。组员们的主要工作任务是在京都城内狭窄的街道间巡逻,这一行为不知何时会遇到敌人,十分危险。巡逻时,四人一组,最先遇到敌人的排头是最危险的,这个排头被叫做“死番”,每天轮流换人,每4天就要轮到一次,据说当天是“死番”的组员,都抱着必死的决心执行任务。抱着誓死的觉悟,认真地做这份工作,浪士组的这份态度,也逐渐被当时维护京都治安的藩士所赞赏。成为比武士更好的武士,土方等人的态度,让真正的武士重新审视他们。

文久3(1863)年8月18日,开国还是攘夷?以对外政策为矛盾引发的争端,京都爆发了政变,土方等人受命保卫御所东面的仙洞御所。这时,浪士组从会津藩那里得到了黄色丝带,为了同敌方区别开来,他们和会津藩士一样,戴上了黄色丝带,有了会津藩做盟友,组员们士气高涨。掌握着朝廷实权的会津藩和萨摩藩的联合军向长州藩士开炮,把他们赶出京都。土方等人彻夜守护御所,他们的工作态度得到了认可,会津藩给土方等人赐了新的队名——新选组。新选组过去是会津藩的一个组织,是率领藩主亲兵的部队,意为贯彻忠义的亲卫队。此等名誉之事,意味着会津藩认可了土方等人的忠义之心。这些年轻人想要成为比武士更好的武士的愿望实现了。

其实,新选组在开展活动不久面临了解散的危机。新选组为了幕府,为了将军,为了忠义,兢兢业业在京都四处巡查,然而他们巡查的区域,距二条城和御所这些政治上的重要地点相去甚远。虽然他们名头响亮,但身份一直是临时雇用而已。新选组渴望为幕府尽忠尽责,然而连活动的正式身份都没有,于是,队中渐渐传出不满声,离队的人接连出现,队员人数从60人减到40人。祸不单行,这时他们又收到了将军已离开京都返回江户的消息。既然将军不在京都,如此一来,以保卫将军为使命的新选组,就失去了存在的意义。局长近藤勇向会津藩主松平容保上书,表达了他的决心:“将军既已返回江户,新选组便无法再贯彻其忠旨,是解散各自回乡,还是回到江户,望给予指示。”

就在新选组山穷水尽之时,一个事件,给他们带来了转机——池田屋事件。元治元(1864)年6月,新选组收到一个惊人的消息,长州藩士企图火烧京都御所,劫持天皇,必须找出潜藏的长州藩士。近藤勇和土方岁三分别率领队员,展开了分头搜索。晚上十点半,近藤的队伍找到了位于三条木屋町的旅馆池田屋,这时,近藤的队伍仅有4人,而旅馆中多少敌人无法得知,近藤等人毫不犹豫冲进池田屋,屋内的长州藩士早已拔刀在手,严阵以待,据说,当时的近藤勇是这样说的:“例行公事。”也有记录(《维新阶梯杂志》,幕末会津松平家的记录)说的是大喊一声“此乃上意(‘上’是指将军)。”双方就战斗起来了。新选组在池田屋打了一个漂亮仗,救京都于危难之中。新选组的行动,瞬间传遍了整个京都,幕府下发赏金600两,作为给新选组的奖励,局长近藤勇和副长土方岁三被提拔为幕臣,有了明确的武士身份。新选组不但度过了解散的危机,还成了人人称道的剑客组织。支撑他们的,正是不忘初心的坚韧意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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