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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本产业革命和资本主义工业化的特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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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本产业革命和资本主义工业化的特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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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九世纪八十年代初开始的日本产业革命,同西方国家相比,有许多特点。第一、西方国家都是资本原始积累过程在前,产业革命在后。日本是产业革命和资本的原始积累同时进行。这主要是因为明治维新前夕社会经济极为落后,资本主义苗芽非常羸弱。尽管资本原始积累过程,在德川幕府时期已随着封建经济的解体有所开展,但毕竟只有在明治维新开始资产阶级改革后才真正开展起来。不过,这时日本尚处于西方列强的不平等条约束缚下,未能摆脱半殖民地危机。因此,日本在跨进近代史的门槛时,必须急起直追,学西方赶西方,建立和发展资本主义,实现完全的民族独立自主,形成近代日本民族,建成资产阶级的现代国家。为此,明治政府在“富国强兵”的方针下,加紧建立和发展资本主义,不顾工场手工业在国民经济中还不占统治地位的落后局面,大力引进西方先进资本主义国家的科学技术,由国家扶植资本主义的形成和发展。因此,日本在明治维新时是一面加紧推行资本原始积累,一面大力开展产业革命。早期产业革命热潮,就是在这种情况下出现的。

第二、在西方国家的资本主义形成过程中,国家资本也曾起过一定的作用;但是日本的国家资本则有特殊的作用。日本的国家资本的作用,和西方不可同日而语,是世界近代史上独一无二的。明治维新时,日本和西方国家不同,推进资本原始积累的主体,不是资产阶级而是国家。西方国家的产业革命,是自由资本主义自发地开展和实现的。日本的产业革命,一开始就是由国家自上而下地加以组织、指导和推动的。在这个意义上说,日本资本主义不曾有过自由资本主义的发展阶段。又是资本原始积累的主体,又是产业革命的主持者,这就需要有一个高度集中的国家政权。明治维新建立的新政权,就是这样的政权。而这在西方国家实现资产阶级近代化时期,是找不到的。从推进资本原始积累的种种政策和措施,以及创办国营企业和“处理”这种企业等等,日本国家资本的作用都表现得非常突出。离开国家资本的带动、扶植和保护,几乎白手起家的私人资本便寸步难行。这不仅使私人资本,特别是受保护的资本家日益依附于国家权力,而且决定以后国家资本在日本资本主义中的特殊重要地位。

第三、日本的产业革命大学西方,进展的速度快。从世界史上看,英国资本主义工业化的飞跃时期大致在十八世纪七、八十年代至十八世纪末。后来的一些国家,如法国则是大约在十九世纪三十年代至六十年代;美国大约在四十年代中期至六十年代;德国则在五十年代至七十年代。日本最迟。当日本实行产业革命搞资本主义工业化时,西方先进国家的资本主义比日本发达得多。而且经过这些飞跃时期,西方资本主义已臻于高度发展阶段,仅以科学技术而论,水平就非常高。因此,日本在明治维新时大学西方,引进西方科学技术及各种资本主义经济制度,就可以大大加快产业革命和资本主义工业化的速度。

第四、资本主义工业化一般是从轻工业开始,然后再扩及重工业。这是普遍规律,在先进国家如英、法等表现得很明显。然而,后进国家由于所处的特殊历史条件,体现这一规律时不能不带有特点。日本在明治维新时开展产业革命搞资本义工业化,则是首先实现以军工生产为主的国营重工业的近代化,以国营重工业的军工企业来带动以纺织业为中心的轻工业实现近代化。单就私人资本主义来说,资本主义工业化还是从纺织业等轻工业部门开始。但是。整个资本主义工业化的过程,则是从国营重工业部门开始,这是日本不同于西方的一大特点。这是因为私人资本主义以纺织等轻工业起家,而且重工业底子很单薄,甚至无法解决本身的近代化问题。依靠进口的问题姑且不说,就国内来说,只能依靠国营重工业,特别是军事工业。这就造成日本资本主义一开始便依靠国营重工业实现资本主义工业化的局面。由于国营重工业主要是军事工业,这一基本状况,决定日本资本主义从形成伊始就带有军事性质。而且,国营重工业的主导作用,保证了资本主义工业化的快速度这一点也不容忽视。

第五、国家在推进资本原始积累的过程中,通过重税残酷掠夺广大农民,来创立工业化资金。而广大贫苦农民为糊口不得已去工厂矿山做工。资本家又残酷地压榨工人,劳动条件极坏,劳动工时长,工资也极低。日本的资本家可以用资本主义世界少有的低工资来维持高额利润,以加速资本积累。同时,他们还可以在国际市场上增加同工业发达的西方国家产品竞争的能力。因此,资本家希望维持寄生地主的土地所有制,以确保高额利润和资本积累率。而寄生于佃租的地主阶级,也宁愿将剥削来的佃租变成资本,投入资本主义工商业,成为地主兼资本家,和资本家一起享有剥削低廉劳动力的好处。

第六、在产业革命过程中形成的资产阶级也有其特点。由于国家将国营企业“处理”给在封建幕府时期就拥有特权的“政商”,这些人就成了资产阶级的主要成分。还有旧的封建领主阶级出身的华族通过改革封禄制度而转化为金融和产业资本家。他们也是大金融资本家或产业资本家。这样的资产阶级结构,不能不残存着封建因素。这种封建因素的残存甚至渗入近代企业的经营管理,使日本资本主义带有一定的封建性。


摘自《日本近代史》 第四章 明治维新资产阶级改革(二)  第二节 “殖产兴业”,加速扶植资本主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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